说起收藏,不少人认为那是有钱人的玩儿。其实并非如此。我乃一介布衣,以工薪度日,日子清淡如水。但是,我却喜欢有事没事往古玩市场跑。因为那里有“金子”捡。不信,说几个自己的小故事,你听了准心动。
1993年初夏,设在长沙市宝南街的古玩市场,一到周六,沿街两侧一溜儿摆起了地摊。那时我虽初入收藏界,却是很投入,只要开市,早早地就去了。这天,因有事整个上午抽不出身。吃完午饭,我才赶到市场。因为市场是上午开市,商贩们都已收摊离去,只剩下几个外地人的摊子。转了一圈,准备回去时,我无意中瞥见一个地摊的小碗中几枚古钱中有一枚格外不同。我将那枚古钱拿出细看,发觉那是一枚白铜宝昌“咸丰重宝”当十钱。钱纹轮廓清晰,字体挺拔深峻,与我收藏的一枚黄铜的“咸丰重宝”相比,这枚真是漂亮得不行。铜钱要价10元,还价后6元成交。我把古钱揣好正要走,一位不认识的人神秘兮兮地拉我到一边:“200元卖给我好吧?”我笑了笑,摆手谢绝。回到家找出孙仲汇编的《简明钱币辞典》对照,不见有同种钱;再查《中国古钱币大系》,虽有图谱却对不上号,其直径稍小,且字体粗涩,后来携币请教省钱币公司经理王飞龙先生。王先生看后说:是母钱,属铸母一类(即用雕母翻铸的首轮钱,仅用于送审);后又经泉界知名收藏家唐仲平过眼,唐老认为至少是样钱(母钱之一种),并嘱我好生收藏。闻其所言我好不高兴,未料到初入道就有此意外大获,运气真是太好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
转眼到了“回归年”。又是一个开市日,照例去了宝南街。一位本地摊主崔老板叫住我:“你才来呀。我有几本好书都卖掉了,剩下的你看有中意的不。”我翻了翻剩下的书,挑了两本“样板戏”剧本和几册文革书。回家清理时,有一16开本、书名《毛泽东思想万岁》的书,里面记载的全是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前夕和文革初期的指示、讲话、书信及谈话记录等。翻阅时我感到手不如平常自如。再细看:那书装帧极其粗糙,书页有长有短,有宽有窄。我好生纳闷:这出书的是怎么啦?突然,我脑际一闪:莫非这就是那所谓的“毛边本”?我把这一“发现”告知省收藏协会副会长张曼玲,得到了肯定。对于“毛边本”,过去略有所闻,只知因其罕见,求者屡寻不得故市价奇高。今日“无心插柳柳成荫”,也算是一种缘分。
万金不换五十元
这个故事发生在去年初夏。此时宝南街古玩市场早已迁往清水塘。那天我来到市场时已是上午10点3刻。场子里人群渐稀。看看没戏,便与几个藏友神侃。可说来也奇,又应了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平日常赶早摆摊的龙老板这天也姗姗来迟。他肩上扛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旅行包,刚一放下,立刻就围拢来好些“淘金者”,你拿一册,我拽一本——我拿到一本20年代的报纸合订本;稍稍一翻便心中有数了。龙老板开价是100元,经过两回合讨价还价,以50元敲定。岂料一旁的黄姓摊主发现了个中机妙,咬起了龙老板的耳朵:“你神经病呀?有试机报哩。”我正要斥那人不懂规矩,没想到龙老板一派豪言:“给公,我不管他么子报,就是一砣金子,也是你的。”其实,那合订本里还真藏着“金子”呢——有一套名为《英雄人物,还看今朝》的50年代初期的门画。这门画一套20张完好无损,由浙江美术学院绘制,门画是我国传统的吉祥画,专用于过年时贴在两扇大门上。通常是一套两张,像这种10张套的闻所未闻。每年在换新门画时,旧画就被撕下弃之,很难保留下来,而今遇得如此尤物,真不知是哪路神仙助我。这事不知怎么传到了京城。前不久,北京一拍卖公司来电希望我将门画送拍,说是起拍价可以考虑定在12000元。一万二!可不是个小数字,我还真动心了。可内人不让。万金不换50元——我笑自己是不是“神经”了。
以上三则故事只是我收藏经历中的几朵浪花,收藏的乐趣是无限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作者:阿给 来源:湖南工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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