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来了,听说来自西伯利亚,于是,大家忙着把短裙T恤丝袜子藏好,把恒源祥保暖内衣鄂尔多斯羊毛衫找出来,街上夏天那青春洋溢薄如蝉翼软如柳丝之袖珍服饰只好暂敛锋芒,大家换上厚厚的冬装,又变得成熟深沉起来。
冬天,让人们更有城府更具神秘。
过日子嘛,总得适应环境。
春的盎然,夏的热烈,秋的深沉,冬的凝重。
我们习惯了默默地接受季节的轮回。
收藏品的行情降温了,听说马甸沪工和各城市以及网络顿时也少了夏天那热情洋溢的的交易,虽然也有某些板块的某个品种尚有成交,但那只是“局部地区有阵雨”,犹如激战之后稀稀落落的枪声。
我们也习惯了默默地接受行情涨跌的轮回。
秋水长天,微风暖阳,我把装藏品的箱箱盒盒,拿到花园里让干燥之风吹吹,让它享受阳光的灿烂。
泡一壶粗茶,自斟自饮,放着音乐,虽然没有音乐细胞,但听得懂那歌词的意思,哦,孟庭苇冬季到台北来看雨,dao郎去乌鲁木齐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
落日斜阳,青山幽远,烟波薄雾,微寒中,那枯黄了的树叶竹叶掉下一片,又一片,脚踏上去,绵绵的软,沙沙的响。
相信某一天,又是新芽绿叶继往开来。
犹如我们的行情,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花开又谢,谢了又开,又犹如我们的参与者,今年走了一批旧友,明年又来一批新朋。
幻彩观音金币、铂金观音、94---99年一盎司观音银币,我配全了,一个小系列,不是什么静夜里清新的丽歌,只是一个收藏过程的音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升值美好风光,但也不愿让它离开,喜欢了,就想长相依,神在心中,此生有愉悦,何必问前程。
也一直想配全一盎司和五盎司熊猫银币系列,但早期发行的太贵,比如83、84、85年这三枚一盎司熊猫银币就要几万元,把身上那点碎银捏出了汗,终是下不了手。
当初苦苦寻觅买到一套桂林山水金币,前几年急用钱一万多元茫茫然卖了,有点失落,也想补回一套,但如今近二十万的高昂价格让我心生寒意。
算了吧,这世界,属于我的部分不多,缘份浅,我放手。
任贤齐在遥远的天涯愁肠百结地唱“苦苦的追寻茫茫的失去,狠狠一巴掌忘了吧”。
可能我与纸*币的缘分深一些吧,尤其是三版币,已是镶嵌在心底深处,幻化成此生愉悦的天堂,情不自禁把大部分身心放在这些品种上,有钱就买一点,往箱底一放,涨便由它涨,跌便由它跌,花开花落两由之。
说不出三版是如何如何好,即便用最隽永的文字,也无法说出我对它的喜欢,有一种此生与它厮守的心愿,让它在我的平淡日子里,不时泛起快乐的涟漪。
当然,二版、大四和8050也是我渴望多多拥有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一直努力,等候缘分的到来。
于是,我在纸*币的渡口寻觅,寻觅一楫摇向彼岸的小船。
把捆的、dao的纸*币用塑料袋装着,再放进铁箱里,想想怕受潮,又拿出来,换个木箱,先用软软的烤贝纸一捆捆一daodao细心包一层,再用塑料袋装着,再裹一层软纸,箱底先垫一块软软的绒布,再来点干燥剂之类,轻轻放入,上面又铺一层软布,有点象长沙马王堆千年古尸隆重的葬礼。
那些大连号的,装进册子,册子多了,感觉占地方,不如拿出来,重新叠在一起,按照上面厚葬古尸的方式包装放好,想想不对,万一那个朋友要三五连配套,又得象考古队员那样寻寻觅觅把它挖地三尺,于是又分解成按券别放在方便拿的册子里。
就这样反复折腾,折腾到万籁俱寂,伸了伸懒腰,月满西楼。
我叫我那些朋友别隔三差五打电话来问行情,我也不懂,天气无常天知道,名利在心各自求!
我只知道,行情总是熊长牛短,但我同时也相信,总趋势会向上。
国家强盛,民众富庶,总会有更多的人参与收藏,朝野上下,官吏草民,越来越向文化仰视,基于此,我便笑看这冬的冷,静等来年春的暖。
懒得看也看不懂行情K线图,那似心电图一样忽高忽低波峰浪谷的图型看得血压不稳定,那似弯弯曲曲的线儿缠缠绕绕得心情凌乱;
懒得做也不会拿着放大镜荧光灯看什么底纹色差什么的,生怕那样会让我掉进微观世界的漩涡里不能自拔而忘记领略钱币宏观的奔腾,比如拿着一枚刘邦金币,一心只关注它的边齿、镜面、文字、年号差异,就容易忽略那个金戈铁马的朝代,也忘记了他那“大风起兮云飞扬”豪情。
又犹如太过专注于某一棵独特的树,便无法领略整个森林的郁郁葱葱。
我只知道,二三四版大全有多少枚就足够了,那些色差底纹细微差异之类的“版别”的钱币文化,我已无心也无力跋涉,还是由朋友们“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吧。
一直找不到那张二版海鸥五元,01年在京城大钟寺三百元左右买的,或许是当作普通五元送人了或是在不断的迁徙中杂物太多弄丢了吧,开始也有点心疼,但后来听dao郎柔肠寸断连哭带唱道,他的阿瓦尔古丽多年前丢失在遥远的伊梨。
人家连女朋友都丢了,我丢一张纸*币又算什么,我又没有把人丢了。
于是坦然。
从箱箱柜柜里翻出用纸分币叠的小船和波萝,93、94年行情低迷,极无聊极无奈,百无聊赖,于是,到银行按面值换了十几包来折叠成工艺品,大家送来送去也好玩,如今手里没货了,它倒疯涨,那天某某说他手里还各有一包一分二分和几捆五分的,于是就想起阿Q说的:“我先前比你阔多了”。
呵呵,收藏过程中太多的故事,这故事来得太突然,有时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猝不及防就赚了钱,而有时却是望穿秋水望尽天涯路望断南飞雁也无法解套,行情呀行情:“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露晚来风。。。。。人生长恨水长东”!
听说,邮政最近要发行一套五米长36公分宽的邮票,看得我一楞一楞的,这邮票有使用功能吗?看来,大家都想挣钱,邮政有如此垄断资本,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以前是集邮者排长队争购邮票,那时的集邮公司可牛了,但九七一役,集邮市场断垣残壁,投资者伤痕累累,即便有些是“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高手,也着了邮政的道儿,你要问他最后赚了多少钱,他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集邮群体的锐减,新邮便难以出售,集邮公司终于低下高贵的头,一改昔日傲慢的神气,改弦易辙,笑脸相迎客户,甚至主动出击,到单位到私宅上门推销,只是,邮票发行太滥了,多数时候是一买就挨套,所以,昔日的集邮者,已经多数毅然远离,任你风情万种,我自铁石心肠。
“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流通纪念币整体投资行情犹如一个生病的孩子,一觉睡了十几年,01年躺着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今年坐起来喝了一口水,摇头晃脑,觉得还是梦靥靥的,又说浑身无力,站不起来,还想睡,睡吧睡吧,什么时候觉得有精神了再起来不迟。
其实纪念币是收藏佳品,二十多年了,就发行几十套,品种简约,题材丰富,又是央行的血脉,长线投资还是有金可挖的,只是,发行方式玩朦胧,且目前的量大了点,毕竟参与群体有限,邮票、纸*币、金银币等争夺不少市场资金,年初的星星之火,没有燎原。
等吧。
人的一生都在等待,呱呱落地,就等待甘甜的乳汁和醇醇的母爱。
跚跚学步,伊伊学语,便开始渴望亲人的搀扶和爱抚;
一恍惚,成了少年,便向往明亮的教室和朗朗的书声;
不再少年,青春荡漾,等待编织一个完美的江湖梦;
及至窦情初开,便等待那执子之手的缠绵,相约一生。
人到壮年,依然等待是否还有一个迟来的功名;
等待,等待,等待就是希望。
可惜纪念币的等待久了些,多少九七深套之人,至今依然“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等呀等,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白了少年头。
硬分币几十年来一直甘心在收藏边缘安身立命,今年忽地于无声处听惊雷,犹如半道上忽地冲出一支骠悍的绿林好汉,一出江湖,,便“鹅鹅鹅,曲颈向天歌”,好几个年份的分币价格在其它品种的低迷中平步青云,“我花开后百花杀”。
只是目前参与的群体还不够大,如其它年份的跟不上,无法激活整个硬分币大盘,吸引不了更多的喽罗进来,要想从此繁花似锦也未必一路坦途。
今年是什么年?看行情,感觉是虎年又是蛇年,虎头蛇尾年。
明年形势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见到喜欢的钱币和邮票还会继续买进收藏,一如当初的热爱。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